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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孤独探戈

20.孤独探戈

大赛如期进行,场地设立在合大的音乐厅,为了证实某样东西沙华早早便从家中出发赶回大学观赛。如他所料,各个系的学生都凑在一块准备观赏这筹备已久的比赛,对于参赛者来说更是重要。

举办方的位置沙华是坐不到了,不过他早早就向邰风身处的街舞社提出协助参赛成员的请求,目前在后台做准备,只有这样,才能近距离观察舞台上的一切情况。

“嗯?”沙华的视线,移到了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江如玥身上。她穿着便服,也没有化妆,表情木讷地呆在位置上。不单单把压轴登台的位置让给侯玉莹,连集体舞都不打算表演了吗?而且,舞蹈社的成员也只有她一人在观众席坐着。

“喂,沙华。”邰风从后方叫住了他“你上次说的继续调查是怎么回事?”

“现在你还是准备登台吧,街舞队的节目下个就是了,不要分心。”沙华把手臂交叉,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有所缓解“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,那么……探戈之后,我还会追加一场‘特别节目’,到时候你就把邰警官叫来。”

“知道了……”

——化妆间

虽说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个房间,但侯玉莹还是有些坐立不安。今天的她是和万博文一同压轴登台演出双人探戈的重要角色,观众席上还有着许多常永禄口中所说的‘伯乐’。而且,穿上从未试穿过的露背黑色长裙后,她的心就一秒都没平复下来。

“紧张吗?”万博文走进了化妆间,为了登台演出,他戴上了领结穿深色晚礼服,略微沉醉地注视着镜子中的侯玉莹“妳是第一次化妆呢,很美……”

“诶?不,不紧张……”果然很不正常,万博文居然会说出这种话,是因为他的性格本来就这样吗……嘴唇抿紧,侯玉莹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脸,何其惨白,如同电影中的吸血鬼,单凭化妆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?

“那就好,舞蹈社的成员刚才已经登台表演集体舞了,五分钟后,就是我们要表演的双人探戈了。”

——

集体舞表演结束,沙华从口袋拿出一张昨日准备好的黄符,趁着主持人宣布最后一个节目时甩到了舞台上。双手合十,还处于飞行状态的黄符在主持人的脚后跟处忽然下坠,神不知鬼不觉地紧紧黏住舞台地板。

“搞定……”沙华抹掉了额尖上的一滴汗“(光是这样已经费了不少功夫,看来这次事件结束后要多学点技能才行。)”

两人登上了舞台,随着音乐的响起翩跹舞步迈出,开始万众期待的压轴演出。在侯玉莹眼中,万博文虽面无血色,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她深情对视,这种视线,貌似在哪里见过?算了,这不过是一名舞者应有的表现罢了,侯玉莹把万博文平日对自己的忽视完全抛之脑后,尽情发挥自己这几年来所学的成果。

服饰飘逸,色彩斑斓,动态的美目不暇接。

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,哪怕放空脑袋,身体也能够本能地做出每一个动作。这就是所谓的,无我境界……

表演结束,音乐厅中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,深深冲击着侯玉莹的耳膜。是的,她一直以来追求着的,正是这种吵杂,却又有着肯定自己能力意味的声音。

——“太棒了,一个人的探戈也能如此精彩!”

一个人?

侯玉莹马上把脖子一转,万博文明明站在她的身旁,为什么……

掌声越来越近,从评委席中走出来一名中年女性,她对侯玉莹的舞蹈感到了无比惊叹“真是太出色了,比赛结束后,我希望能单独跟妳聊聊。”

“谢……”眼眶溢出泪水,侯玉莹低下了头“谢谢!”

“终于成功了,侯玉莹……”

“万博文……学长?”愈发不对劲,侯玉莹大胆试问了句“你……是谁?”

“妳也发现了吗?很好,现在我就回答妳昨天的问题,连同校园焦尸的案件也一并解决。”麦克风被沙华抢了过来,他开始走上舞台,并让邰风疏散所有接近舞台的无关人员。

“校园焦尸?喂,他不是大二的那个驱魔师沙华吗?”“对啊,他在论坛里的帖子时刻都挂在首页呢!”“要在这里解决案子吗,好精彩的节目,来了果然没错!”

无视观众席上传来的讨论声,邰风按下了舞台机关操纵器的按钮,让舞台的幕布下降遮挡住这一幕。毕竟邰风很清楚妖物是确实存在的,它们的外貌会给人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印象。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,还是别让观众席那群搞不清状况的家伙知道为好。

“沙华同学,这到底……”

“从登台那一刻起,妳就是一个人,独自完成演出。”沙华拿开麦克风,锐利的目光集中在面无表情的万博文脸上“我在舞台上布置了结界,妖物只要获得人类肉身就能被普通人看见。但我也能反过来,让‘披上人类皮囊’的妖物消失在普通人的肉眼中。也只有处于结界中的妳能看到,看到这个有着常永禄思想的妖物。”

“诶!?”

“你是怎么发现的,沙华。”常永禄,从舞台阴暗处的角落走出,不仅如此,江如玥也跟随在他的身后。

“我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点,你对侯玉莹那份过度扭曲的关心。侯玉莹的灵魂纯净无垢,注定无法让她彻底痛恨江如玥和万博文,更别说置他们死地了。那么,还有谁会为了侯玉莹报复两人呢,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人了。为了让侯玉莹完成压轴登台的愿望,你不惜坠入邪道杀害了江如玥和万博文,撕下他们的表皮披在你创造的妖物身上,实验室的焦尸就是他俩的。对于曾在科技大赛得奖的你来说,操纵尸体就跟玩遥控玩具一样简单。”

听了沙华的一番分析,邰风攥紧拳头冲常永禄大喊“沙华说的是真的吗?杀人剥皮烧尸,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常永禄吗!?”

“那又怎样,我只是排除了让侯玉莹迈向成功的障碍罢了。”

“你这个混球!”

“别冲动,邰风!”

叫不住了,暴怒的拳头挥向一同居住了接近三年的舍友。这一瞬间,万博文和江如玥两人的动作宛如扯线木偶般僵硬,但却轻松挡下邰风使出浑身力气打来的拳头。

肩部,腰部,口腔同时弹出聚焦喷火器,在准备喷射高热火焰时沙华踹开了两人,迅速将邰风拉回身后。

“沙华,又是你……如果不是你帮助江如玥解开诅咒,我又何必要走这一步棋,归根到底一切都是你的错。”表皮脱落,肉块就跟积木般瓦解。不存在流动的血液,如今常永禄的外表就跟他曾经创造的机器人偶般,支撑身体的骨骼均被精密的器械取代“你太碍事了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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